说罢,他将颈间那只玉坠儿拿了出来,“姐夫可曾见过这个?”

他的改口让齐墨璟猝不及防。他轻咳一声儿,便连耳尖都带了些红。好在那红极不明显,二爷玉骨修长的指捏了下那玉,又翻转了下,“瞧着倒不似大邺的做工。改日我且帮你问问,若有人识得,自会有消息。”

时年的眉目舒展了些,“谢谢姐夫。”

他叫声极脆,又带着些少年嗓音,倒招引得齐墨璟嘴角跟着微微翘了翘。

时年将那玉坠儿收好,亲自贴身放了,这才辞过自家姐夫,自回了偏房歇息。

另一头,姜府好不容易把亲事筹备完,甫一入夜,整个府中便如新丧一般死寂。

丫鬟仆妇们一个个揣着小心,生怕一个不慎,倒招惹得主子们不高兴。

眼下虽则迎娶了郡主,可哪个不知晓,他们姜府早成了这颢京城赫赫有名的笑柄?

姜直心中也憋着气。

然则这件事是他亲口应承下的,自不会将这一腔愤懑发泄在益昌郡主身上。

他肃着面入了新房,正正瞧见益昌郡主端坐在床面上,大红的盖头遮着她的脸面,瞧不真切盖头下的模样。

因着在街道上丢了盖头,丫鬟晴雪特特为自家郡主又备了一方盖头,只那寓意到底算不得太好。

益昌双手交叠着,坐的端正肃穆,腰背挺得格外直。只听着渐近的脚步声儿,那一瞬,她的眼中自带了些泪花儿。

可她是郡主,骄矜傲气的益昌郡主。强忍着将快要涌出的泪水收了回去,她的唇紧紧抿了下。

姜直说不清楚心中的感受若何,顺着喜娘的话儿拿喜秤将盖头掀开,正正瞧见一张板得端正严谨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