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捂着胸口,看着周遭一片狼藉,不由得闭了闭眸,“将这些人都葬了罢。”

“是。”侍墨犹自带着些情绪道。

自主子招惹了二皇子,断断续续来杀缇骑司司都的人便格外多。

每每出任务,还得防着四面八方来的冷箭,真真儿是耗人心神。

齐墨璟于一群死尸中静默片刻,自收了刀,转身入了马车。

他将身上带着血腥味儿的绯色官袍脱掉,直穿了一身素淡的玄色衣衫,侍墨在嘱咐完陆六善后后,亦上了马车。

马车在夜色中驶离郊外,又悄然入了一栋荒凉宅邸。

待得在那宅邸再洗漱一遭,确认身上没了血腥味儿,齐墨璟这才出了宅子,于另一处又换乘了马车,这才在夜色掩映下回了时锦那处宅院。

眼下整个颢京城危机重重,他怕被人发现行迹,便尽量少往这边走动。

然则隔三差五,总会往这边瞧瞧时锦,免得她心中挂念。

此时已然入夜,周遭一片阒寂。在这浓若黑墨的深夜,齐墨璟熟门熟路得跨上墙头,几个起落间便行至内宅正室前。

那内室仍自点着一盏油灯,仿若在等待夜归的丈夫,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。

齐墨璟悄然入了屋,于床畔站定,正正瞧着时锦睡得香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