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,贺神医显是心知肚明的,“……那日他受了伤,伤口里被人种下了蛊虫,需要南疆一种毒花压制蛊虫。只南疆距此路途遥远,待得我们的人回来,他怕是该死上一遭了。因是他便将希望放在了二皇子府,只探子们一遭遭儿过去,却丝毫未见解药踪影。他现在蛊虫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,每一次发作,都得忍受蛊虫噬咬的痛楚……”
时锦的手紧紧捏着腿上的衣摆,直将那衣摆揪成一团,“神医直说,我该如何做?”
她竟是不知,这些日子未见二爷,他竟是瞒了这般多事。
贺神医对她干净利落的态度甚是满意,直道,“康仕诚,你可还有印象?”
时锦听得这个名字,突得想起那个被二爷踢断一根肋骨的纨绔少年。犹记得她那时差点逃不出来,却不想那人临时发了病,浑身抖成一团,口中仍在唤着二皇子,想要求得一丸药。
她心中倏忽福至心灵,“二爷身上的蛊虫,与他的一样?”
“正是,缇骑司的人对京里的人暗中探查,发现几个被种了蛊虫的人因着拿不到药,各个都犯了病。只这个康仕诚,眼下还好好的,手中应是有解药。”
贺神医说完这些话,又淡瞧时锦一眼,“先前在京里,二爷因着个小婢女将康家公子踢断肋骨的事儿可是有不少人知晓。据我所知,那张氏还遣了人在路上堵你?”
“是,”时锦应了一声儿,“那会儿时锦借着盛国公府的名头吓退了那几个歹人,这才逃回了靖安侯府。”
“那你可知,那几个歹人如何了?”贺神医挑了唇角,笑得淡然。
时锦倒是不知道后来的事儿,只知等她再出门,早没了那些人的骚扰。
“那些人,俱都被你家二爷砍了手,其中的老大则被丢在了乱葬岗。至于张氏,”他笑得意味深长,“被人送了一份大礼,满满一匣子的断掌,啧啧~”
时锦的后背凉了凉,明知二爷是为自己出气,可听到那话儿,面上也跟着白了一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