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头皮有些发麻,却还是强撑着胆子道,“他们惹了二爷,该死。”

“啧啧,没成想,我这个徒弟倒是个心狠的,”贺神医眼中却是染了点笑意。纯良固然好,但人若犯己,尤自软弱可欺,倒更招人可恨,“不过,你说错了一句,应是,他们惹了你崔时锦,该死。”

时锦的眼瞬时瞪得大大的,贺神医话中的意思,倒教她动容。

良久,她垂了头,“神医的意思,是让我从康仕诚身上拿得药?”

“不错,别看他年岁小,却极有城府,近些日子里一直流连在仙乐坊,甚少归家。”贺神医笑道,“你与他自来便有恩怨,又许久未归侯府,倒不如在他面前露个面。没了二爷庇护的可怜小侍女,他应该是很有兴趣……”

时锦瞪了他一眼,“我愿意去,只这件事,别告诉他。”

“自然。”贺神医道,“其实,这件事我只与他提过一句,他便险些杀了我。你若不肯去,亦是无人迫你……”

时锦唇畔牵出一抹极淡的笑来,“若是不曾知晓,便也无从帮他。但若是知了,我又如何瞧着他承受苦楚?”

两人说话间,车外的雨渐渐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。马车外,花楹到底有些不放心,自撑了伞亲自过来。

“夫人,该走了。”

听得花楹的称呼,贺神医的手轻轻顿了下,又瞧时锦一眼,“先回去罢,晚些时候,我自去寻你。”

时锦点点头,匆匆下了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