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臣只知,父不慈、子不孝,君不纲、臣不心,这大邺皇室,又有哪个是真正手上干净的?”他的目光一扫,径直落在五皇子萧笉身上。

“您只知,儿臣与萧楚两厢争夺,却不知,最大的争,便是您身边的老五。是,他不争,是您逼着他争;他不争,他却成了这场闹剧最大的赢家。若是儿臣猜的没错,缇骑司早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吧?!”

若说先时一叶障目,瞧不清其中利害关系。可层层抽丝剥茧,缇骑司和五皇子府从头到尾置身事外,便好似这场风暴与他们无干一般。

他便好似个跳梁小丑,在颢京城里搅风搅雨,殊不知,落在这些人眼里,竟是如斯可笑。

“住口!”天元帝一拍身侧扶手,脸上显出些愤懑来,“老五先时来时便将缇骑司信物交于孤手中。缇骑司都范程只身犯险,又恐京中有碍,只得将整个缇骑司托于他手。”

他一边说,一边拿出了袖中笼着的一方玉符,“倒是太子你,笼络御林军与五城兵马司在先,又诬陷人在后,该当何罪?!”

萧策不由得瞪大了眼,瞧着天元帝手中的那枚玉符,渐渐不能自遏般抖着肩膀大笑起来。

“是我错了!是我错了!”他笑得极为放肆,忽的目光沉沉转向五皇子,“你心计颇深,是我这个好大哥小瞧你了……”

“不敢当大哥夸奖。”五皇子言语平平,目色平淡得望着太子萧策。

天元帝本就多疑,又喜大权独揽,若想取得天元帝信任,便不能将缇骑司留在手中。

太子到底是舍不得权势,想把所有底牌抓在手中,却不知,这一点正正犯了天元帝的大忌。

二皇子萧楚,便是前车之鉴。

“太子萧策,欺君罔上、德不配位,难承大统,自今日起,囚于幽篁馆,由缇骑司亲自着人看押,不得有误。”天元帝目色倦倦得说完,这才任由刘安带着人将破口大骂的太子萧策拖下去。

见帝王疲累,五皇子萧笉犹豫了下,最终将手落在了天元帝肩头,帮他轻轻按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