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没想到,老五竟有这般手艺。”天元帝沉默了瞬,又道,“你觉着,孤是不是对太子,太严苛了?”

“父皇存了一片慈心,只是大哥眼下正气着,想岔了而已。”萧笉轻声道。

私造龙袍、毒杀生父,哪一桩拎出来,都够天元帝将太子府诛戮殆尽的。

只这毕竟是皇家丑闻,天元帝又存心遮掩,这才没有在萧策的继位大典时发难,提前将此事掩了,也算是保全了最后一点颜面。

只萧楚叛京的事到底在天元帝心中种下了一根刺,以防再出差池,他特意将幽禁之地改成幽篁馆,也是以防太子提前部署的缘故。

待得将这些事肃清,天元帝起了身,想要回寝宫歇息。

他步履虚浮,由常德搀着一步步走下金碧辉煌的台阶。

临出大殿时,他又往后瞧了眼。

昔日里瘦弱文静的少年早已挺拔如松,肃立在原地不动时,也好似能撑起天地来般可靠从容。

那一瞬,便是连年迈的帝王都生出些畏惧来。

他的儿子们一个个长大,他却一日日腐朽下去。

曾经的猛虎被今日长大的幼虎比将下去,他的心中升起一股子力不从心的惶恐来,“你,是衷心孤的,是不是?”

“儿臣自是心系父皇。”五皇子的声音沉稳有力,却又透出些淡薄清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