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她便好似二爷摆在房中的一个物件、亦或者一个宠物,每日里所有的期冀,便是二爷归家,一边看书,一边抚着她头上绒发,那般懒散模样,倒好似逗弄一只猫,疏淡且悲悯。
她只得尽职尽责地当一只宠物,无事时与他研磨、枕于他一侧与他读书、亦或者由着他兴致上来,清冷自矜得由着她放浪形骸。
从头至尾,她便是他面前的一个丑角,将所有娴贞女子该有的矜持尽皆抛开,卑贱得比之仙乐坊的姑娘还要不堪。
那般长的时日,仿似时间也跟着凝固起来,她望着他的目光愈发孺慕,自欺欺人得想:他身边向来没有其他女人,或许,在二爷惯来冷清的心中,自己有那么一点点不同……
直至……
齐二公子发现了她。
他好似对她颇有兴趣,每日里得了空儿便会取两块奶酥点心隔着窗缝递于她。
他笑起来时与大公子不同,显得格外干净澄澈。时锦受了他的礼,便蹲在窗户下听他在那儿说些闲话。
那些话似是对自己而说,又好似只是随意感慨。
她却从未搭话,两个世界的人,又有什么好说的?
直至有一日,他在递点心的时候,又递过来一枝嫩黄的迎春花。嫩黄的花枝招摇着,上面的花瓣孱弱又倔强,盛开于春寒料峭的时节,却又开出动人的花儿来。
时锦的眼中显出些欢喜来,心中对外面的世界向往又畏惧。
傍晚,二爷准时回来,他几乎日日都这个点回来,甫一进屋,便瞧见她头上簪着的迎春花。
她也唇角含了笑,以最快的速度迎向他。
二爷的目光陡然变冷,目光锐利得瞧着她头顶的嫩黄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