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脚往后退了一步,那一刻,自小的教养令她觉着羞耻又卑贱。然而,在想到时年时,她的心中又生出些不得不如此的绝望。

清白的衣仿若最后一块遮羞布,被她含着泪扯下,他却依然高高在上般不带一丝情绪般瞧着她。

她的眼中含了泪,身子也跟着一点点颤抖起来,就好似自己所有的面皮俱已扯下,偏偏他无动于衷。

两厢对比之下,愈发衬得她下贱如斯。

直至远处小厮经过,她的眼中几乎蕴了绝望,而他,却如恶魔般,明明面无表情,她却从他话中听出了隐隐的恶意,“继续。”

她由是抖得更厉害,只麻木着跳着不知名的舞,心中的绝望一点点扩大,黑暗一波波涌来,又将她彻底吞噬。

在那说笑声渐渐靠近时,她的眼中已然只剩下麻木,左不过一场草席,结束这荒唐又可笑的一生。

只是,阿弟……

在她心中一点点陷入死寂时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终于探了过来。

墨色的氅衣将她环了个严严实实,下一瞬,她只觉着整个人被凌空抱起,向着清风院正房而去。

那一瞬死而复生般的错觉令她泪流满面,然而,所有的声儿都被她压抑入喉间,沉闷的、绝望的、又绝处逢生的……

她紧紧环着他的脖颈,那一刻,他便是整个世界……

后头的梦一如既往的沉闷。

她就像一个苟且偷生的玩物,被豢养在那间不见天日的房间里。靖安侯府的下人们只知二爷金屋藏娇,却从未见过她在外面走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