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好在,二爷瞧着虽冷肃了些,到底没被这些狐朋狗友带歪了。

她缓了缓心跳,直将史记掼回原处,又觉着不放心,自把那本书又踢至书架底部靠里的位置,心中才又安定了些。

继续翻检二爷旧物,她的目光又落在另一本册子上。

这本册子封皮是灰白的纸张,毛边带着些触手可及的粗糙,上面并无任何字迹,只在边缘处带着些深浅不一的血迹。

她心中一顿,再次探手,将那本册子打开来。

册子内的纸张略略松动,与封皮倒是一个颜色。与表面的斑驳血迹不同,内里干净得紧,倒是半个字也无。

探手抚过册子中的扉页,她心中带了些好奇,不知二爷留着这般肮脏的册子作甚。

犹自带着些不甘心,时锦很是翻检了几页,俱都一无所获。

她正欲将那册子丢下,却不妨被册子的毛边勾了手,登时一粒血珠便自指尖滚了出来、落在了扉页上。

被红色沾染的线条模样浅浅淡淡得透了出来。

时锦只觉着那线条极凌乱,为了瞧得更清楚些,她又挤了几滴血上去,顺着线条纹路抹开,这才瞧清,那些杂乱的线条仿佛是一张符,符的背面则是模糊不清的生辰八字。

鬼使神差地,她将那张扉页自册子上撕了下来,拢于袖口中。

做完这些,她又将那些被自己弄乱的书一一归位,这才心有余悸般起了身。

“你在做什么?”她拢了拢袖口,正欲行至桌案处拿了芙蓉花灯笼回自己的耳房,冷不防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