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床铺恢复原样后,她这才百无聊赖般凑近他瞧了瞧。

她在他面前向来乖巧且听话,这会儿二爷未醒,她倒是生出几分勇气来。

阖着眼的二爷显得孱弱又可欺,瞧着倒是比以往的咄咄逼人要可亲得多。

她渐渐又靠近他几分,似是要汲取些许温暖,却不想,他骤然睁开冷冰冰的眼来,眉头亦是蹙着,直直望向她探向他腰间的手。

时锦吓了一跳,想要往回撤一些,冷不防头撞到了木板,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。

她面上带了些懊恼,轻轻缓缓得往后撤了撤,这才睁着一双缀着泪痕的眼,凄凄哀哀得望向他。

“这是哪里?”他嗓音有些哑,眉头几欲拧成个川字。

腿上的伤委实重了些,便是说上两句话,整个人都有些头晕目眩之感。

“妾身、床底。”时锦将头埋得更低了些。

齐墨璟觉得自己的血快流尽了。

适才杀人已然耗费了他太多气力,现下便是连说话都有些费力。

他微微阖了眼,干脆不再说话。

沉闷的黑色中是浓郁到化不开的静默。时锦任由时间一点点过去,有心想要与二爷说两句话,却只闻得细微的呼吸。

“二爷?”她心中升起些恐慌来,探手想要试试他的鼻息,却被男人一把攥住了手指。

她吓了一跳,正欲退开,却被他一把带入怀中。

“别动。”他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