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凤翎见她装傻充愣,也不和她兜圈子了。干脆直言不讳的道:“大伯母那摊子?上有素饼这道吃食,我想来想去这个家里你的嫌疑最大。”王淑兰这种吃里扒外的做法?,犯了虞凤翎的忌讳。平日里一些小?摩擦,她一贯不放在心上,但这种大事儿上她是不能忍受的。
王淑兰见她一语道破自己做下的事情,脸上的神情慌乱了一瞬。但很快被她给收拢了起来,脸上端的是一副被人冤枉的模样,“弟妹,我不知道做了什么竟惹得你这般疑心于我。那素饼的法子那日你可是?当着大家的面道出?来的,你不能因着和我起了口角的关系,就把这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吧!”
虞凤翎目光坦荡地直视着她,“我犯不着冤枉你。那方子虽是当着大家面前道出?来的,但?就大伯母和咱家的关系来看,自然是没人会外泄。”
王淑兰的眸光落在裴筱筱的身上,打算拉她下水,“那日裴家兄妹也在场,你为何不疑心他们。”
裴筱筱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的身上,她一脸焦急的看向虞凤翎,后者对着她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,随后对王淑兰道:“裴家兄妹不可能是泄露方子的人。”
王淑兰眉头皱起,追问道:“你如何得知,人心隔肚皮,保不准就是?他们。”
崔明溪听到?这里听不下去了,刚刚在卧房里的时候,裴筱筱已经把和二嫂一起做吃食营生的事情告诉她了,这会儿听了王淑兰的话,掩嘴笑道:“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,筱筱得了二嫂的同意,也在镇里支了个摊子?,她岂会把方子?给泄露出?去,这不是?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招惹竞争对手??”
王淑兰没想到?会有这茬儿,见自己的嫌疑越来越大,脑海中飞快思索该怎么应对。
崔母一向是?和事老,喜欢和稀泥,怕这事儿闹得家宅不宁,便道:“那日你大伯母来拿木盆的时候,我让明溪装了几个素饼给她。这素饼的法子没准儿是她自己琢磨出?来的。”
这话一出?,王淑兰紧绷的情绪得到?了缓解,也顺着崔母的话道:“娘说得没错,那方子?又不是?什么御膳房出?来的秘方,许你做得出?来,别人就做不出来?你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这么冤枉我。”
虞凤翎见崔母出?来搭话,便知道王淑兰有了主心骨。可她这次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揭过此事,面色丝毫不为所动的道:“裴家兄妹来家里的那日,我们亲眼瞧见你和大伯母隔着篱笆院说话。这事儿你怎么说!”
王淑兰一愣,有些心虚的道:“她过来讨口水喝,不行?”
虞凤翎冷呵了一声:“那她为何一见着我们的身影,就头不回的跑远了。若是?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,岂会一副落荒而逃的架势!”
王淑兰瞪她,语气不善的说道:“她跑她的和我有什么干系,你问我我去问谁,想要知道我和她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,你不会自己去问她?”
虞凤翎可不会被她这幅虚张声势的架势给唬住,以为把林氏给拉出?来她就没辙了?她轻轻一笑,“我正有此意,这事儿是得听听另一位当事人的说辞。”
崔母见形势对王淑兰很不利,赶忙出?来打圆场,“老二媳妇,你大伯母到?底是?自家人,素饼这方子?她学了去便学了去吧。至于筱筱那头,你再教点?别的吃食给她吧!”
虞凤翎最讨厌端着长辈架子说教的那一类人,崔母这番话听在她耳里,顿时火气直冒。
后宅女眷之间的纷争,崔明宣本不预站出来干涉,眼下却站了出?来,“娘,你好歹也是?主持过中馈的人。这事儿上可犯不着讲究什么世家气度,该计较的得计较。若是?就这么轻易放过,那日后岂不是?家里所有的方子都要被大伯母给学了去。”
虞凤翎没想到崔明宣会站出来顶撞崔母,当下一脸复杂的看向对方。如今的崔家不复往日,穷乡僻壤之地待久了,崔母的观念也渐渐地有所转变。经他这么一说,崔母这才明白了其?中的弯弯绕绕,当即也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轻易揭过。
王淑兰见崔母有些松动的神态,便知道她这是?被崔明宣给说动了。当下有些恨恨地看了对方一眼,皱眉道:“二弟,你那话什么意思。莫不是认定了我是?那泄露方子?之人,断定我日后会不断地朝着大伯母一家泄密?”
崔明宣微一挑眉,这个表情虽然幅度不大,但?是?配着他那张冷脸颇具严肃的意味儿。
王淑兰内宅女眷一个,冷不丁的对上他这幅颇具威严的神态,心里吓得直突突的,捏着手?帕开?始哭哭啼啼,“我算是?看出?来啦,这个家里就数我最多余。一遇上什么不好的事儿,全都把矛头对准我,若是容不下我这个寡妇,我走便是?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