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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亲已经死了,不是吗?”

同样的话,在三日前的荣喜宫外,还是刘景天说给苏允棠听,那时的阿棠,面色苍白,神色悲怒,脆弱如浮萍飘摇,海棠泣露。

只短短三日,她就能这样平静又果决的提起父亲的病逝,壁立千仞,硬如磐石。

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断裂,在二人之间生出一道深不见底的天堑鸿沟,刘景天窒息震怒之余,两人多年的感情默契,也让他立即明白了是什么引来了阿棠这样的巨变——

正如他们曾经夫妻对弈,他还想以劣势教她改变上进,可苏允棠这个骨头硬脾气还大的,输多了,却直接赌气藏了棋盘。

她或许早就输得不耐烦,只是从前苏大将军在时,她还顾及将军府名声,又忧心大将军病体,还会忍耐着撑出天下太平,免得父亲病中担心。

如今大将军不在,她圈禁之中一气之下,也索性放意肆志起来!

可偏偏面对这样的苏允棠,刘景天震怒之余,一时竟还当真有些投鼠忌器的难受。

苏允棠算是实实在在的亲缘浅薄,生而丧母,年少亡父,听闻原本有一对孪生兄长也都不幸早夭,偌大的苏家,除了几个八竿子外的偏远族亲,当真就只剩她这一个孤女。

大将军临终之前,倒是还过继来一个嗣子,如今也有四岁,算是苏允棠的幼弟。

可不说对这种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嗣弟,苏允棠能生出几分姐弟之情,便是皇后当真在意,他便当真能以此胁迫吗?

昔日大将军苏止戈率十万将士投贼,为刘氏立下赫赫战功,新朝初立正该大肆封赏时,却病重不起,临走前还了兵权,辞了爵位,走得干干净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