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刘景天变来变去的面色,分明还是熟悉的五官面目,苏允棠忽的发觉,这人分明与她记忆里快活洒然的无赖少年一点也不像。
果然,改名之后的刘景天,就已经是另一个人了。
她当然知道堂堂天子不会当真被她几句话拿捏,可那又如何?她这三年间处处低头,事事忍耐,难不成就身康体健,过得十分舒服了不成?
再是锦衣玉食,人间富贵,心中意难平,也不会快活。
怕什么呢,唯死而已。
她如今这身子,原本也未必有多久好活,起码活着的时候,她能从心所欲、舒心痛快,顺道还能尽己所能,叫刘景天不那么痛快。
想到这三年,苏允棠怀着一种报复般的爽快,款款起身,手指门帘,毫无顾忌的送了客:“陛下既不敢下旨,这就请回。”
因为这动作,苏允棠肩头披着的夹袄滑落。
殿内的凉气袭来,苏允棠畅快之余未觉寒冷,火盆旁立着的刘景天,却忽的紧了紧原本就格外厚实的熊皮大氅。
只不过激愤之下,两人都未曾察觉到这个细节,刘景天的脸色青了又白,最终一声冷哼,撂下不知好歹的苏允棠,甩开大氅,摔门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