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见皇后还是有不知道的事的?”
他抚着脸侧,微微探身,几乎带着几分快意:“皇后才说这是天意,可见虽然阿棠对朕无情,天意却要皇后这辈子都与朕同气连枝,生死与共。”
看着刘景天直到这时,竟还在计较她在暖阁中说起的,再无情意不肯和睦的话头,苏允棠停顿一瞬后,却突然只觉可笑。
刘景天这样的天生的孤家寡人,竟也会当真在意她的情意?还是他作出这一副深情不放的模样来,就能将他自己也骗了过去?
若非她与刘景天相处太久,相知太深,单看刘氏天子这模样,怕是苏允棠自个要疑心这三年的磋磨都是做梦了。
苏允棠心觉可笑,便也真的笑出了声来。
她并不理会这“有情与否”的话头,只是直视刘景天面目,径直回道:“那又如何?”
她的确也要代刘景天受过,可那又如何?
她与刘景天全然不同,苏允棠看自身是玉,也会觉刘景天是石。
但在刘景天的眼里,只有他一个是千金不换的世间美玉,剩下的所有人,却连石头都算不上,不过微末草芥,便是全都捆在一处烧成飞灰,也比不上美玉上的一道微瑕。
将她逼到极处,她可以鱼死网破,玉石俱焚,但刘景天却不可能因此也伤害自己,和她试试谁能对自己下手更狠些。
千金之子,坐不垂堂,他拼不起。
刘景天显然听出了苏允棠的意思,眸光一缩:“阿棠,你不要逼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