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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得今日太阳好, 苏允棠便只坐了步辇, 乍暖还寒的时候,路上也的确起了几回风,倒没料到竟仍有这样冷。

难怪刘景天一进门就忙着让座添火,这殷勤模样,瞧着模样是难受有一阵了。

苏允棠开口:“臣妾出门时,穿了大毛的衣裳,也抱了烧着的手炉。”

她虽然会故意用些法子叫刘景天不那么舒服,但有去厄与春夏秋冬四婢看着,当真没有故意叫刘景天受过冻。

刘景天便笑:“朕不是怪你,不过坐在书房里不觉,猛不防颤一下格外分明些罢了,你如今身子已然恢复许多,将养一阵子,想来还会更好些。”

他从前身康体健,浑然不觉这时节出门、吹几回风会有什么不适,但人的身子一旦差了,每一丝寒气冷风,都似乎能钻进骨缝里一般。

苏允棠有些憋闷,刘景天这幅随意亲近的模样,似乎当真就觉着已经与她和睦如初了似的。

她抿抿唇,径直说起了正事:“臣妾有事要与陛下说。”

“躲了朕这么些日子,没事也不会自个往朕这儿来。”

刘景天也不意外,往后仰了仰身子,悠然端起茶盏,还不忘招呼苏允棠:“皇后也用,这么些日子,捧着热茶都没个热乎劲,当真不是个滋味。”

苏允棠没有碰近在手旁的茶盏,只是绷着脸,将开国侯史六的事说了出来。

“史六谋逆不敬,任意横行,事涉十恶,朕是不打算轻纵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