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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,白先生顿了顿,他其实后面还有一句话没说。

除此之外,娘娘若是能孕个皇子,其实才是最好的破局之法。

开国之处,看似天下太平,实则帝王也不过刚刚立足,根基未稳,这些肱股之臣,分量不可小觑。

尤其如今朝中这些一路追随的文武重臣们,如史六那等好性子的到底是少数,既然敢跟着谋逆造反,根子总有些王侯将相,宁有种乎的反骨,性情如此,都不是会俯首帖耳,乖乖交出权柄,叫刘景天放心满意的忠臣,

但凡娘娘能有皇子,这些为刘三宝兔死狗烹而心寒的,刻薄寡恩而不甘的,甚至一些打前朝就树大根深的积年世家,便会自然而然拱卫中宫,努力兴出一股足以对抗天子的风浪。

不过看了看苏允棠苍白的面色,再想到她方才问自己“自己是不是错了”时,眼角眉梢透出的自疑愁郁之色。

白先生还是没有着急提及此事,想着还是等他这几日在京中走动一番,再看看情形,便只是笑着又说起些宽慰之语,又提起了自己这两年来在外的风情见闻,直到苏允棠眉宇间恢复了往日的鲜活明朗,才放心起身,劝她好好去用膳歇息。

苏允棠起身送了白先生出门,之后与无灾一道去了后宅,找了弟弟苏允德一道用了膳,又陪着他开了小弓,踢了一阵蹴鞠——

虽说跑出一身的汗,但身上不觉疲累,更要紧的是心里开阔了不少。

直到日暮时分,眼瞧着再不动身,宫门就要下匙,无灾才劝起了苏允棠动身。

苏允棠面上带笑,拉着无灾的手安慰:“我过两日还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