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先生:“也是凑巧,上月一个苏军出身的老革,卸甲归家时,路过恩泽一处无人知晓的山中村落,意外撞见了这对夫妇,已传了信去查,若是真的,大小姐生产时,就叫人放心许多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苏允棠安慰:“得之我命,能寻到自是最好,寻不到也不必强求。”
白先生闻言便笑:“女子怀了身孕,大抵都要多虑多思,大小姐如此豁达,果真将门虎女,倒颇有大将军遗风!”
苏允棠只是无言摇头。
她哪里算什么豁达?被暗伤折磨了近三年后,她最清楚一个人在身上处处不痛快的时候,性情心绪也会一并变得狭隘,根本由不得自身。
不见刘景天都没受住孕初的不适,一日日的阴晴不定起来?
她现在能够不在意,无非是因为所有的不适都在刘景天身上罢了,如父亲那般,缠绵病榻多年,心性却还能豪迈阔达,当真看淡疼痛生死,是世间罕见,她差得远。
该说的正事都说罢,白先生便也没有多扰,起身踏着暮色离开了大明宫。
苏允棠送走了先生,看了看天色,想着没什么事,便在镜前卸了见客时的钗环,打算解了头发松快着,一会儿用过晚膳便准备歇息。
自从有孕,她便是这般日出而起 ,日落而息,格外准时。
去厄见状,在一旁欲言又止:“小姐,小林太医在外头,已来了好几次。”
苏允棠顿了一顿,诧异道:“好几次?怎么不请进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