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清宁来的时候,倒抽了一口凉气。
卫清宁足足治疗了一个时辰。
王唯一哭到肚子抽疼,卫清宁征得殷长衍同意后给她喂了点儿药,让睡了过去。
治疗结束。
殷长衍最后一个去看李卿之。
推开门,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。他恍惚了一下,原来人能流出这么多血。
房间里没有血味儿,全是刺鼻的药水味道。
李卿之全身赤果泡在一个透明瓶子里。
殷长衍说,“李师兄怎么样?”
“死不了。”卫清宁抬头,“我说句难听的,这幅模样,还不如去死来得痛快。”
殷长衍手隔着透明瓶子碰李卿之,“李师兄,能听见我的话吗?圣洁岩审判为什么替我担错?如果剑骨还在,谁敢欺辱你到这个程度。”
李卿之颤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,一笔一顿地在瓶子上写下一个字——兄。
殷长衍看着他写完,扭头叫卫清宁,“卫师兄,李师兄写了什么?我不认识字。”
字弯弯扭扭、并不好认,而且得反过来看。
卫清宁对李卿之生了一分敬意,“责任。你是剑堂弟子,李卿之是师兄,师兄有责任在风雨来临之前护住你。”
殷长衍心狠狠地动了一下,但这并不影响他有点儿疑惑,“卫师兄,你说的是两个字,瓶子上明明只有一个字。”
“你在质疑我?”卫清宁抿了抿唇。
“不,没有,卫师兄误会了。”殷长衍说,“卫师兄,李师兄的伤能治吗?”
“你又在质疑我。我不是已经治好了么。”
“我指的是眼睛,舌头,以及剑骨。”殷长衍说,“卫师兄可以慢慢考虑,我还有事儿得去做,回来再找你继续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