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窦良不说,殷长衍都看出不去来板凳一侧的人是他娘子。

娘子披着又大又宽大的兜帽衫,越发显得身形消瘦。她摘下兜帽,头发并不像时下女子长发及腰,而是近乎贴着头皮。发尾处很奇怪,像被火烧过融化的蜡烛。

娘子手指上也有融化的痕迹。她双手在碗边摸索了两下,抓起筷子调整了一下位置,然后边尝试边慢慢地送进口中。

这是盲人才有的动作。

殷长衍单指在娘子眼前晃了一下。果然,娘子看不到。

窦良伸手扣住殷长衍手腕,动作虽慢却又精准狠辣,压低声音道,“你做什么。”

王唯一听到这边嘈杂,连忙咽下口中的糖水,起身跑过去,“客人,可是有哪里招待不周?你先放开我夫君。”

玉少一放下勺子,一同跟过去。

殷长衍说:“她怎么了?”

窦良见殷长衍只是打量,没有恶意,便松开手,“生病,看不到。”

收拾东西,准备带着娘子离开。

“不,不是,她中术了。”

窦良一怔,惊讶地瞧着殷长衍,“你怎么知道。高人一眼能看出我娘子中术,是不是知道解法。”

娘子揪着窦良衣袖的手收紧,显然她也很期待。

殷长衍说:“先说一说,她的术是怎么回事儿。”

“娘子十年前中了一种叫‘人烛’的术。中术者会变成瞎子看不见东西,但只要当中术者把自己当蜡烛点燃,就能短暂地重见光明。这些年来,她已经燃完了头发、指甲。”

“上个月,娘子有孕了。我做活儿回来,撞见她燃烧手指,对着镜子看凸起的肚子。我暗暗发誓,一定要在她生产之前解了这个该死的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