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眼神很陌生。”
盛苍云翻了个身,趴在梁青时的身上,水位刚好到相贴的胸膛,平和有力的心跳让盛苍云闭了闭眼。
“我当时就觉得,那不是你。”
他笑了笑,“这种感觉很奇怪,我又很笃定,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固执……”
两个人都脱了上衣,裤子还在,泡在水里的时候水流钻进裤管,盛苍云在他身上蹭了蹭,“所以我好像也没多少难过。”
他说得也断断续续,这种话这些年盛苍云也无处可说。
就像当年他坐在病床边对上那个“梁青时”的眼神,心里陡然冒出的仓皇。
不是失而复得,就是……
我失去了。
是电梯失重感的无数次重叠,让他翻涌呕吐,很抗拒再看到那一张脸。
现在想来,抗拒的是那个陌生灵魂。
梁青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,隔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对不起。
盛苍云却咬了一口他的喉结:“为什么对不起我?难道失忆后的你还是你?真的喜欢宣樾?喜欢到放弃理想?”
他简直能在温柔和刻薄之间完美转换,还附带物理意义上的牙尖嘴利。
梁青时:“当然不是。”
之前被压制在身体里的时候,偶尔也能听到“那个人”的心声。
宣樾和对方还有抛去通讯软件的交流。
甚至有点像上下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