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滴管汲取两滴精油,融进薄外套中。
她这才将衣服塞进烘干箱,看着上面的电子数字发呆。
今天发生的事要不要告诉张爱清。
林星晚坐在桌前纠结到十点,直到开门声响起,她起身匆忙跑过去。
玄关处,张爱清撑着手把细长棕色的高跟鞋带拆开,鞋子随意丢在一旁,赤脚走到客厅,看见林星晚站在门口时笑了下,酒气弥漫,“晚晚,早点睡啊。”
说完主卧的门咚的一声被关上。
想说的话被堵在喉咙里,像是卡着的一块软鱼刺,无法取出,无法咽下。
林星晚站了会儿,转身回到房间。
客厅彻底黑下来,窗外月光被乌云遮盖,丝丝冷光透出来,在地板上落下斑驳印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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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纹锁开启,发出嘀——的声音。
陆屿掀起眼皮扫向客厅,客厅智能感应灯柔光亮起,窗帘自动拉上,橘黄色的灯光将沙发衬托成一种柔软的颜色,带着一点点奶白。
他踢掉鞋赤足走到吧台冰箱,开门拿出一罐冰雪碧,食指扣住拉环,勾住,稍稍用力便开了拉环。
陆屿仰头喝了口。
辛辣气泡从食道一路向下,直达胃底,冰凉刺激着胃部,将他的烦躁压了压。
空荡荡的家里,只有他一个人,孤独冷清。
中央空调被他设置成默认20度,整个客厅像是一个巨大的保鲜柜,他被扔到这里面,等着腐烂。
半晌后,雪碧瓶被扔到桌上。
咣当一声。
陆屿起身走进卫生间,洗漱冲澡,上床睡觉。
回家的步骤永远是这样的一套,机械重复,再重复,他将自己蜷缩在床上,夏凉被从头到脚包裹住他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才迷迷糊糊觉得困。
再想事情的时候,已经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