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燎扫了眼她们在外捡的残枝败叶:“可以做个小弓箭。”
“你来你来!”
迟燎看了应云碎一眼,后者还在安静当模特。他便把西装脱了领带解了,绷着西裤盘腿坐了下来。
应云碎一动不动,刚好能无所事事看迟燎做手工。手指翻飞,竟很快就把那些又脆又细的小树枝编织起来,长长短短好几捆,神态又是敲键盘时的那股专注。
他手很巧。
小米小向与迟燎搭话:“帅哥你手背咋了?”
“不小心烫伤了。”迟燎冷淡。
“你鼻梁好高,你是不是也混血?”
“随便瞎混了点。”
“混了哪儿?”
“就欧洲那坨。”迟燎面无表情捡起几张混乱堆叠的唱片CD,“这个还用吗,不用的话我可以把它剪了吗。”
“你随便用。”小向捞回话茬,对小米说,“山鸦老师也是混血,今天怎么感觉这么多混血。”
小米:“山鸦既然是混血肯定长得也很好看吧,我以前听她这名字还一直以为是个山野村夫呢。老师你知道她为啥取这化名吗。”
不远处的白邦先摇头,说他只是强攀个师妹关系,其实不熟。
“艺术家取名都很随意呀,山鸦那些作品名我都不懂啥意义。”
“《明天的孩子》还是很明显吧,就隐喻人的明天终究是回归自然又被自然束缚。期刊不都这么写吗。”
“我看未必。帅哥你觉得呢?”
迟燎一副艺术白痴的敷衍口气:“可能就是想雕刻她孩子未来的模样吧。”
“哈哈哈你好搞笑。”
应云碎一直安静听着,到这时睫毛颤了下。
他也无数次试图通过名字解读山鸦的作品,但从没有过迟燎这么直白简单的想法。
但不知怎么,迟燎这么一说。
他真觉得那三尊雕像蕴藏种柔和的母性。
混血……
他有些疑惑地盯着做手工的人。
迟燎不到二十分钟就做好了把筷子长度的小弓箭。
几捆编织好的树枝构成箭身,利用工作室各种彩色布料固定让其拥有一定曲度,小米贡献的橡筋绳则是弹力部分,细小的树枝和花茎都可以变成“箭”,穿过和固定在CD光盘的洞堆叠的小通道里那是应云碎觉得最巧妙的部分。
他还没有粘花装饰,女孩们已经玩得不亦乐乎,用小树枝射来射去。
应云碎这边结束时,小弓箭又回到了迟燎手中。两人往迟燎停车的地方走。
迟燎像个淘气的孩子玩弹弓,边走边把树枝轻轻往应云碎身上射,射不到又自己捡起。
应云碎觉得他幼稚得不行,边活动有些僵硬的肩背边轻声问他:“怎么不开心?你手上的烟头伤是你爸搞的吗?”
迟燎闷声不响玩着他的新箭,竟是根漂亮小雏菊,应云碎怀疑这是从翅膀上抠下来的。
应云碎:“你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