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你是我夫人。”
他语气中带着隐约的抗议,似乎才反应过来。
就算是他们二人是眼下这样的关系,好像也应该是他来抱赵吧?
他可是夫君!总被赵这么抱着,成什么体统?
一想到这儿,方临渊愈发觉得不对劲。
他按着赵的胸膛便要起身,可是还没来得及用力,便被赵一把重新圈回了怀里。
赵的胸膛里发出低低的笑声,与此同时,他的胳膊圈得愈发紧了。
“是啊。”他听见赵说道。“所以,你我二人如今,既合情理,也合法纪。”
他不是这个意思!
方临渊挣动地正要解释,赵已经轻轻将脸侧靠在了他的额头上,细微的肌肤触碰,却让方临渊又一次失了力气。
赵的胳膊箍得很紧,但依偎的姿态却轻而又轻。
方临渊不由得被他弄得晕晕乎乎。
恍然间,他也顾不得什么夫为妻纲了。
只在赵的气息柔软的拂动之下,渐渐坠入了温柔乡里。
千秋宴虽过,但各国使臣仍旧留在宫中作乐,管弦声第二日一早也未曾断绝。
素来千秋宴一过,便就要到了岁尾,按照鸿佑朝的传统,是要留使臣们在宫中玩乐观赏数日,再挽留他们一同过除夕的。
通常使臣们都要赶在年前回国复命,并不会留至除夕。但即便留不了那么久,也要至少再过半月才会离开京师。
第二日一早,宫中便有人来安平侯府,说今日陛下与几个国家的使臣在御苑观赏,恰逢侍卫们日常操练。
各国使臣的随从皆武艺高强,陛下一时兴起,邀约侍从们在宫中马场比武,请安平侯携公主入宫,一同前去观赏。
这样的活动,在使臣留京的时日里倒是寻常。
只是方临渊有些别扭。
得了圣旨后,他磨蹭着穿戴好锦袍玉冠,踏上马车时,恰见赵端坐在里头。
方临渊耳根一红,当即匆忙地错开视线。
昨天他不知什么时候,竟在赵怀里睡着了。早上睁眼时,房中已经空了,唯独他自己,还抱着床榻上的锦被不撒手。
……都不知昨晚睡着后是什么模样!
方临渊一阵赧然,今天哪还有颜面再见赵。
马车行起,方临渊在赵身侧正襟危坐。
他双手交握在一起,互相有仇似的捏来捏去,过会儿又开始扣他修剪整齐的指甲,简直不知往哪儿搁才好。
就在这时,赵的声音从旁侧传来。
“昨晚睡得好吗?”他问道。
哪壶不开提哪壶!
方临渊抠着手,小声答道:“很好。”
旁边的赵又轻轻笑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