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

这样的书信本就文绉绉的不好写,方临渊一早上又心乱如麻,咬破了笔杆也只勉强写出了这些。

他眼看着赵将那封和离书展开,垂着一双冷如寒潭的眼睛,平静地将那封书信从头读到了尾。

方临渊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上。

他很怕,却不知在怕什么。

总不至于怕赵打他。

难道是怕赵不答应吗?

可是似乎……本能里,他更怕赵干脆地答应下来。

一时间,他高悬着的心乱如麻线,教他脑中空白一片,就这么紧张地看着赵,看他一字一句地将和离书读完。

时间似乎过得很慢,又或者,赵读得很慢。

终于,细微的一声纸张响动,方临渊看见赵抬眼看向他。

那双眼分明冷极了,阴鸷而森冷,却偏偏有火焰在里头跳动。

片刻对视,赵开了口。

“方临渊。”他语速很慢。“你这是始乱终弃。”

方临渊手足无措地摆手:“我不是,是我们……”

却听得嗤啦一声响。

是赵,面无表情地将手中一摞总有三五张纸的和离书,一把撕成了两半。

方临渊脑中空白了一瞬,便见赵一步上前,将他逼得靠在了妆台上。

他的后背直抵在妆台边缘,退无可退了。

“……你是个男人。”

方临渊片刻才堪堪挤出一句话来。

他抬头看着赵,声音很小,慌张的眼神显得可怜兮兮的。

可赵却只垂眼,将撕成两半的和离书叠在一起,又撕开了。

“你先前不知我是男人?”他问。

方临渊摇头。

“还是现在,嫌我不是女的了?”

“不是,是我们不能……”

方临渊一句话还没说出口,便被赵一把拉了起来。

撕成碎片的和离书簌簌落了一地。

“没有什么不能。”

方临渊被赵猛地一扯,一把从妆台前的椅子上拉起来,回身便丢在了柔软的床榻上。

被褥之间还留着赵的气息,温热的,方临渊猛地沉了进去,像是被赵的温度骤然裹住了。

他想要起身解释,可赵倏然伸手,床帐便在他身后全数垂下。

瞬间挡住了外头全部的晨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