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宝芝也后知后觉意识到她方才说错了话,倘或给外头人听了去,便是天大的一桩罪过。
好在郑双宜是最体贴也最善解人意的,非但拦下她不叫她再说,还揭过去不提了,只当刚刚什么都没听到。
沈宝芝叹气:“你就是心太善了,叫人骑在你脖子上这样欺负。
便是赵曦月也算了,她金贵,咱们招惹不起,我小的时候还挨过她好多次打,官家圣人护着她,连我阿娘出面去讨说法,官家圣人也都一味敷衍了。
打那之后我也不愿意去招惹她。
你说得对,人家是天之骄女,高高在上,原不是咱们可比的。”
声音戛然而止后,沈宝芝眼底闪过阴鸷:“姜莞又是凭什么?她又算个什么东西?如今倒仗着赵曦月肯叫她一声姐姐,也敢冷眼看咱们的笑话!
若我是你,绝不肯给她好日子过的!”
郑双宜诶的一声,语气里满是无奈:“我瞧阿莞不是那样的人,你也不要这样说,咱们都是一样的人,士族贵女,谁又比谁更金贵了不成?
你替我抱不平,我心里念着你的好处,可阿莞也是好的,我也愿意同她亲近。
公主殿下对我或许是有些误会,横竖我们还要住上几个月,日子久了,自然会好起来的。”
“你就是没心眼!”
沈宝芝听她说这话,只恨她是个最没气性,脾气最软和好拿捏的,又不肯把人往坏处想,只以为天底下尽是真善美,一时恨铁不成钢,气的直跺脚。
如此还觉得不够,又拿指尖照着郑双宜肩头上狠狠一戳:“真要说起来,你跟赵曦月还沾着表亲呢,她该叫你一声表姐,论亲疏,不比姜莞更近些?
她生在宫城,长在盛京,你长年累月的住在荥阳郡,过去有什么交集不成?
既然没有,如今见了,谈什么误会不误会的话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