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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下意识的动作,也不是冲着贵人们撒什么气,于是拿手边那副干净筷子把掉下来的几个白馒头夹起来,又放了回去。

等到他把手上的筷子放回原处,才咬牙切齿道:“我不是冲着郎君和娘子们,也不敢的,实在是这位郎君方才问起暴民一事……”

他甚至抬手抹了抹泪。

“最早王全儿不是带着我们到府衙去闹,想把我们的地给要回来,结果他反倒被抓进去关了起来,说他是刁民闹事,小惩大诫。”

他说到此处,稍稍一顿,继续又往下说:“王全儿在牢里吃了不少苦头,虽然就关了几天而已,可苦是没少吃,挨打,吃不饱,连觉都不叫人好好睡,他一天也就能睡上一个多时辰都算差役们客气的了。

他自己也不是傻子,这就是人家故意要整他的。

要给他些颜色看看,好叫他长长记性,别出了大狱的门,隔天又带头闹到府衙去。

这件事情过去大概有小半年吧。

大家虽然都没了地,但是家里有男人的,有手有脚,都能进山。

要么打猎,要么去采山货,都能养家糊口,勉强度日。

再不济,那时候好些壮小伙子特意去请教王全儿,叫他指点打猎的事儿。

其实日子都还能过得下去的。”

既然那个时候也还能过得下去,后来却是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的?

姜莞秀眉微拢:“那个时候都还过得下去,后来怎么突然又快要活不成了?”

“娘子有所不知,一个村子有这么多人,也不是人人都肯靠自己努力把日子过好的。

总归是有那些个游手好闲,不肯正经八百干活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