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不在乎,甄语也不在意。
两种情绪完全可以和谐共处。
在这里待不下去的,即将忍不住想说点什么的,只有他自己。
只有他觉得难受。
甄语利用紧张的学习间隙收拾出来的屋子……居然有人随随便便就弄得这么脏。
半点收拾一下的心也没有。
全部留给忙忙碌碌上了一周课、不忘想着家里的甄语做。
是,甄语只是个学生,可能没有大人工作辛苦。
没有推杯换盏喝酒吃肉的需求,也没有吃喝过后就散摊儿的惫赖。
就是勤快肯干,肯在乎这个家的卫生环境。
他不懂那些成年人是怎么回事,看着甄语做这些,他就是难受。
这本来是他该做的事。
他现在要去做,却难得被甄语凶了。
如果继续坚持非做不可,甄语说不定会因此憋气。
收拾这些都不憋屈,他要帮忙——不,要做回本来该做的事,甄语却憋屈了。
不是一样的吗?
甄语在外面呆了好些天,带着几分兴冲冲的情绪回到家。
结果,家里不仅没什么温暖,还到处都需要收拾打扫。
甄语第一时间完全没有为此不高兴,只是习以为常地准备开始干活儿。
他要参与其中,甄语却真实地生气了。
甄语也知道这是应该生气的啊?
简固的话音落下之后,整个屋子里陷入了良久沉默。
“我懒得和你说。”甄语不再看简固,低头默默放轻动作叠好了被单,“反正你敢干,我就不搭理你了。”
说话就说话,这样看着他干什么。
他似乎明白了……不,似乎没法假装不明白简固的意思。
没法假装看不懂简固情绪上的不快。
简固绝非因为环境脏乱而不快,而是,在替他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