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那颗神药,也是她叫人透露出去的,闻西陵果然上当了。

可郑钰千算万算,没算到闻西陵都已经没了,她皇兄竟然还能拿到解药,更没算到,边境这么快就平了。

想到这,郑钰眼中划过一丝狠厉:“当初就该让沈家人都葬身火场,文道婴,若不是你,本宫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两难境地。”

文道婴良久地注视着郑钰,这一二年来,他是越发看不懂这位故友了。

文道婴并没有因为她的责怪而心生怨怼,只是淡淡道:“那位神医曾是你的救命恶人。”

“那又如何?成大事者,本就不该妇人之仁。”

文道婴叹了一口气,些许无奈:“泰安,万事不可做绝。”

郑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:“文道婴,你配说这句话?当然若不是你——”

话至中途戛然而止。

高傲如郑钰,并不愿意旧事重提。

文道婴也自知失言,并未揪扯不放。再之后,郑钰无论让他做什么,文道婴再没有说一句不是了。

郑钰怎么说,他便如何做。

从公主府回去后,文道婴一如往常一般前去看望病中的妻子。

文夫人同郑钰差不多的年岁,可是比起锋芒毕露的郑钰,她则要温婉许多,甚至温婉之下还藏着几分凄苦。

她见丈夫回来,便细细地瞧了一眼,丈夫眉眼紧促,愁眉不展,往常这么一副模样回来,都是见了那位泰安长公主。

文夫人微微咳嗽了一声,扶着床沿问道:“你去见长公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