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,杜鹃花开得正盛,艳丽的粉装点历史博物馆的外苑。
江少珩把手搁在大腿上,错落树影不停荡回,指节环扣着,偏沉的嗓音响起,“老爷子的心思,少猜。”
摸不摸得准都没用。
他们江家,水深,个个都藏着千百七窍玲珑心,任谁都琢磨不准。
齐肆挠挠头,也没懂里面的深意。
正巧,车开到博物馆正厅,顺着蜿蜒山路往上攀。
居高临下的视角,郁郁葱葱环绕的树遮不住上面人的视野。
眼眸中,一片博物馆的历史恢宏,馆内进进出出零星几个人。
“哎,小叔,这边什么时候建了个新馆啊。”扶在窗边,齐肆印象里这块是空地。
上次来,还是另一番景象。
高楼平地起。
四四方方的铁皮色,被片鲜艳的花丛围着。
斑驳的石子路弯弯绕绕,慢慢延伸到正门口,连接几个旁侧的分馆。
车过,惊起阵阵微风。
林间的细枝带动梢上嫩叶,碰撞着哗啦啦一阵声响。
顺着齐肆话里的方向望过去。
婆娑绿影,淡淡光斑,拨开层层叶片后,藏匿一个清丽背影。
高挑偏瘦,单臂曲着,似是在调整细腰间的扩音器按钮。
就留个朦胧的侧脸,眉目清冷。
匆匆这眼,全数落入江少珩眸中。
像早些年大院外肆意生长的素馨茉莉,傲然得白。
风一吹,摇曳生姿,却浑然一身高洁破碎感。
浓妆淡抹总相宜,在这群稍显俗丽的粉中,亭亭而立。
车辙拐向别处,他以俯视姿态,多瞧了两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