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西浔平时说话的声音都很轻快,很容易感染力,和他聊天也让人不由自主地高兴,是一个可以给人提供情绪价值的类型。

“从来没人问过我的意见,小时候我想跟着哥哥在国内,爷爷你说照顾不过来,让我跟爸爸妈妈走。”

他抿了抿嘴,骨节都有些泛白,“可以视频电话,可以发邮件,哥哥甚至可以坐飞机来看我,但为什么是看我呢?”

他深吸一口气,本来微哑的嗓仿佛裹了一层厚厚的难过,“爸妈眼里从来都没有我,他们感情很好,不好了又要让我回来。”

盛铎有些错愕,不懂吃个早饭他怎么突然炸了。

刚想说话,盛西浔又说:“小狗都没这么送来送去的吧?!”

盛铎放下刀叉,“谁说你是小狗,什么送来送去,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吗?”

盛西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窜上一股火。

他也知道不应该,或许是和温淮期在一起让他陡然产生了真正被需要的感觉。

他积压太多年了,不知道怎么说,也没地方说。

有些东西对好朋友也留有余地,很难做到毫无保留,怕难看,还要一点自尊,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无理取闹。

盛西浔吸了一口气,“哪有这样的一家人!”

他看了眼盛决,瞥见亲哥握拳凸起的青筋:“什么人生的下一个阶段,不是因为您知道大哥喜欢的是男人所以寄托在我身上吗!”

盛西浔呼吸急促,眼眶泛红,一拳砸在桌上,和平日里毫无忧愁的小少爷完全不一样,让站在后面的管家都有些错愕。

他说:“我也不要待在这里了。”

盛铎脑子里冒出不可置信的念头,他吼道:“站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