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了一声:“你比我会想。”

他的音色本来就偏冷,人前习惯性的伪装在不是人的父亲面前不用遮掩。

温淮期也往前走了半步。

男人在年幼的温淮期眼里,是不可撼动的大山。

会用皮带抽打母亲,会拎起姥姥的领口,对女人根本没有半点尊重。

在温淮期生母的述说里,她重复最多的是那一句。

他以前不这样的。

那就是婚前装得太好了,用皮囊欺骗本该和条件相当的男人相亲的母亲,诱骗对方婚前性行为,最后怀上孩子。

房子、存款还有嫁妆,全都是他的囊中之物。

孕期出轨、赌博、最后一败涂地。

赌徒总以为自己还能东山再起,一次次的原谅换来的是重复的拳脚相加,是温淮期回忆起来还觉得痛的烫伤。

香烟的味道令人作呕,他到现在都厌恶那种东西。

温淮期:“我说没有就是没有,有的话我还会住在这里吗?”

他已经不是当年被掐着脖子的孩童,身高也超过了温明荣,能看到对方头上钻出来的滑稽白发,还有堆在脑门的皱纹。

英俊的皮囊也会老去,骗来的感情和错误的孩子都会变成仇恨。

他的眼神没有仇恨,看温明荣像看死物:“你把姥姥唯一的房子都抵押了,有想过我们以后要住在哪里吗?”

温淮期的口气很是平淡,却给温明荣一种很强烈的蔑视感。

当初这小子也是用这种口气让他去死的。

如果不是那把刀偏了,或许温明荣真的被砍到颈部,现在早就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