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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帝不会允许自己丢这样的面子。”赵璴说。

“你以为那仁帖木儿就不敢在殿前无礼吗?”方临渊说。“战胜之国却反遭羞辱,若让朝臣百姓知道,陛下又该如何自处?”

他不想再跟赵璴废话,伸手就去抢夺自己的冕服。

但赵璴非但寸步不让,抢夺之中,还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,将他一把扯到了面前。

“所以,你要亲自去,震慑他?”赵璴盯着他,问道。

两个人离得太近,赵璴微凉的、带着桂花香片味的气息都落在他脸上了。

方临渊后背一麻,像是他口中吐出的是凉冰冰的蛛丝一般。

妖精的蛛丝可是会杀人的。

他连忙后撤去躲,赵璴也没强留,顺着他的力道松开了手。

方临渊再抬头时,便见赵璴幽幽地看着他,一双眼直狗勾地看进他的眼睛。

“他是君,你是臣,没人能越过他,替他解决麻烦。”他听见赵璴这样说道。

“方临渊,僭越是什么罪过,你该比我清楚。”

——

这是赵璴破天荒的、头一次跟人说这样多的废话。

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。

他方才来扶光轩,不过是得了宫中传来的消息,想提前知会他一声。

比方临渊得到的消息更多的是,宫里送的信中说,那仁帖木儿进宫之后,在金殿之上也拒绝下跪参拜,直到皇帝免了他的礼才勉强作罢。待他退下后,从何弘方到三皇子都得了皇帝申斥,就连候在殿外的桑知辛都没逃过。

赵璴本是来提醒方临渊,让他宴时小心的,却不料方临渊竟上赶着要进宫,急得好像被突厥人羞辱的是他一样。

按赵璴的性格,多少该心生讥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