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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他们桌上的两坛酒都已经喝去大半了,这会儿再想起赵璴的叮嘱似乎有点晚了。

想到赵璴向来睚眦必报的性子,恐怕他今天回去,又躲不过被赵璴按着上药的命运了。

方临渊脸上的神色也垮了下去。

对面的林子濯也有些慌。

“呀,这也怪我,您伤还没好就邀着您出来喝酒。”他道。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

方临渊叹了口气,摆摆手道:“没事。”

反正赵璴总不至于这点事还要跟他计较吧?就算计较,也就是咬咬牙疼一回罢了。

再说,现下都这么晚了,想必赵璴早就睡下,没空管他喝酒的事。

于是,抱着这点侥幸心理,方临渊辞别了林子濯,自回了府中。

却不料,月上梢头,怀玉阁里却仍旧灯火通明的。他刚到扶光轩门口,就见绢素早候在那里,对他说道:“侯爷,公主殿下请您去用一碗醒酒汤。”

……还真在等着他啊!

方临渊泄气地、懊恼地、不无认命地长长出了口气。

他们二人虽成了亲,但也不过只是对表面夫妻罢了,人前演一演就行,赵璴怎么就这么矜矜业业呢!

——

赵璴其实并非是在等他。

江南的消息已然发了回来,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,他设下许久的局面,眼看着便能收网。

这是他离宫之后做的第一件事。

他在朝中虽有势力布置,但那些掌控实权的要职还是捏在鸿佑帝信任的人手里。那些自诩清流的江南一党早在朝中盘踞了几十年,树大根深,想要斩断他们的根系,第一步便是要击碎鸿佑帝对他们的信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