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璴翻动着江南发回的线报,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日。
便在这时,绢素送来了岁朝递来怀玉阁的账册。
这些账册是入春以来安平侯府各处农庄佃户送来的,如今赵璴掌家,岁朝便将它们一并送到了赵璴手里,由他定夺。
随之送来的是关扑场送来的银票。
连带本金,整整四万两银子,满满当当地放在檀木小盒中,递到了赵璴案头。
赵璴翻开了那本账册。
“岁朝娘子说,去岁节气不好,非但江南遭难,安平侯府北方几州的农庄也都被影响了收成。”绢素说道。“如今到了收租的年月,岁朝娘子问殿下今年的租子该怎么收。”
赵璴翻开了账册,来回大致浏览了一番,心里就有了数。
“以往都是怎么收的?”他问道。
“岁朝娘子说,以往都是按照当年的情况减免一到三成不等,不过今年灾情严重些,她也没有处理过这样的状况。”
只见赵璴垂眼,点了点头。
去年的灾情他有所耳闻,江南发洪水,北方却是干旱。钦天监月月给鸿佑帝递折子,鸿佑帝惶恐不已,接连祭了好几次的天,以为是自己德行有亏,才引得上天降罪。
赵璴却只觉得可笑。
若德行有亏便会被降罪的话,他早几十年就被雷劈死了,也等不到今天。
但各处的灾情的确不容小觑。
北地诸州本就天气寒冷,一年拿来耕种月份比江南少些。去岁干旱,不少州县收成几乎减了一半,虽说勉强糊口,却根本不够来年的租税。
即便减免五成,恐怕也是不够的。
“安平侯府的账上如今够免几成田租?”赵璴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