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妨。”只听他嗓音有些低哑,带着咳后的轻颤。“只是在甲板上吹了点风。”
他声音很轻,看向方临渊。
对面的萧映春不由得捏紧了手里的帕子。
她当真小看了这个男人,不料他会使手段,手段竟还这样了得。
只他看向将军的那一眼,一双桃花眼潋滟得仿佛成了精的狐狸,泪眼含丝,教他那样看一眼去,谁能不被勾走了魂魄?
这公狐狸成了精,也是能要人性命的。
萧映春一时间竟不由得生出了甘拜下风的念头。即便看出了他是借由咳出的泪水来作矫饰,可这样的神采与风光,她自认再学三年,也习不来其中媚得要命的神韵。
而赵璴对面的方临渊却是一怔。
他……他不能吹风,刚才还帮自己挡着江风?
眼看着赵璴强作没事的模样,看向他时,眼里明明有泪,却还在用眼神安抚他。
他不必这样做的……
分明是一条冰冷的大蛇,却盘踞着遮挡在他身前。那点凉雨疾风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,却眼见着雨丝落进了破损的蛇鳞中。
可它颤抖着,却还在用一双分明冷冽无情的眼睛告诉他,无事。
方临渊如何受得了这个?
可他又不能在旁人面前失态,看着赵璴片刻,才勉强说道:“先喝些茶暖身吧,一会儿待上了岸,便可看郎中了。”
赵璴无声地点了点头,又闷着喉咙咳了两声,将茶盏递到了唇边。
按理说,他该抬眼看去,向萧映春示威的。
但是温热的杯沿触到了他的唇畔,就像刚才,触到方临渊的嘴唇时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