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下话之后,一整日,那副将都矜矜业业地把守着府库和府衙,里头的官员出入不得,外头的百姓也各个按照账册上的数额,领取的粮食一粒都没少。
方临渊与赵璴在下坪村分别后,回到建阳,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。
府衙外一片人来人往的热闹,来往的平民脸上皆带着喜气,哪有前些日来死气沉沉的模样?
此后几天,便顺利多了。
建阳郡与蓟北府的事一传出,其他六个郡的官员不敢真硬等着方临渊前来。几个郡陆陆续续地接开了粮仓,待方临渊赶到时,递交上来的都是干干净净地、将租税与救济完完整整派发给百姓们的单据。
之后几天,方临渊也只消将这些成果一一核实就够了。
数日之后,朝廷下令缉捕于高旻与各郡涉事官员的旨意发了下来,方临渊与副将等人也皆得了嘉奖,要他们回京之后即刻入宫领赏。
这对方临渊来说稀松平常,但于那副将而言却是开天辟地的第一次。
他一时有些兴奋,返程的路上在方临渊身侧喋喋不休。
他说自己即便在京任职,一年到头也只在除夕大宴上遥遥见过陛下一面,还没这样去陛下面前,领陛下之赏过呢。
“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。”那副将在他旁侧笑嘻嘻地说。
方临渊闻言,侧目看向他,说道:“要想再有这样的机会,需得先将你的肚子练下去些。”
副将低头,看向了自己骑跨马上之时,叠在鞍鞯之上的三层将军肚。
他不好意思地笑出了声:“是是是,这仪态实在不好看,教陛下见到了,确实不大好看。”
方临渊却抬手,手里握着的马鞭轻轻在他肚子上敲了敲,说道:“是这样的肚子,只怕提不动多重的枪。”
“将军?”那副将不解。
“京城驻军可是上京最后一重屏障。若真有外敌杀到京城的那一日,莫非你要用这样的身躯去与敌军拼杀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