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
此后几天,方临渊再想起那日的场景,都还有些想笑。
一人高的土墙,于他二人而言什么都算不上,抬手一撑,丹田发力,轻而易举地就跃出去了。
二人轻飘飘地落在了院外,迎面便是青朗的水洗一般的晴空之下,接天的、翻滚的麦浪。
“今年定然是个丰收的好年。”方临渊看着那片麦田,不由得轻声感叹道。
赵璴在他旁侧嗯了一声。
方临渊转过头去,看见的便是一身黑衣的赵璴。
他身上还穿着昨天夜里来去无影的夜行衣,这会儿在日光下却显眼得很。而他隐匿身份在外,还不忘单手抱着账册,另一只手取出蒙面的黑巾来,神色冷肃而平淡地准备将脸重新蒙起来。
可这夜色下杀气腾腾的姿态,在日光明媚的白日里,看起来竟有几分煞有介事的有趣。
明亮的日光落了他一脸,岂是遮得住、匿得起的呢?
方临渊噗嗤一声笑了起来。
而旁侧的赵璴看着他,片刻,也忍不住缓缓勾起了嘴唇。
这样明媚的太阳,不必再遮掩什么了。
他静静看了方临渊许久,缓缓摘下了覆面的黑巾。
——
方临渊手下的那个副将果真胆小怕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