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侧,窦怀仁自知自己月月送去的都是避子的汤药,理亏至极,却半点声音都不敢出。
反而是旁边有个命妇看不过眼,出言说道:“五殿下尚且年轻呢,不急什么,可再等几年。”
和嘉公主当即侧目瞪去,将那命妇吓了一跳,不敢再出声了。
她鄙夷地转回目光,复又看向赵璴。
“等几年?再等几年,只怕这丫头的手要伸到宫里去,管他父皇封妃纳妾的事呢!”
赵璴自幼遭受了不知多少恶语相向,早就习惯了。
他自知心性污浊,遇见这样的人就会忍不住杀心渐起。未免麻烦,他通常会想些旁的事情,去转移注意力。
刚背的兵书、刚学的武功,在脑袋里过上一遍,时间也就过去了。
他微微凝神……
眼前浮现的,却是那天小舟之上,捧着花灯冲他笑着的方临渊。
赵璴猝不及防,微微一愣,连眼睫之下深藏着的深沉杀意,也在这一瞬间被一抔泉水洗得干干净净。
他那天……是在冲着他笑的。百亩莲池,他面前唯独他一人,看着他笑,仿佛天地之间,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似的。
和嘉公主的谩骂、旁人各异的目光,一刹那间,像全消失了。
赵璴按在茶盏上的手,轻轻收了收,拇指缓缓划过柔润的盏盖,轻缓地像是生怕碰碎什么。
是了,他是在看着他,即便知道他是个男人,也没有厌烦他……
却在这时,旁侧几人的劝慰中,和嘉公主冷笑一声,声音尖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