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他只去充州接应,当日便可返回京城,一路上卫兵与使臣都在,他没有和赛罕单独相处的机会,自也不会落人口实。
既没什么可担忧的,方临渊便也没把这位突厥公主再放在心上,听赵璴问,也只随口一答。
却见倒茶的赵璴在他转过眼神的那一刹那抬起了眼来,深而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我听说,她曾女扮男装入虎牢关,是你识破了她,将她送出城去的。”
说起这个,方临渊就有的聊了。
“哪里是我识破的她?她那时年幼爱发疯,混进军帐就取了头巾,瞎子都能认出是个女的!”他放下喝了半碗的酸梅汤,朝赵璴控诉道。
方临渊到现在都不会忘,好端端的和谈,硬是教突如其来的赛罕给搅黄了。
也正因如此,他当时稳住突厥、留出些许时日整装屯粮的计划也落了空。若非他此后临时想出了夜袭王帐之计,单正面相抗的话,只怕要与那帮蛮夷鏖战小半年才能分出胜负呢。
于是,素来不对旁人恶语相向的方临渊第一次说谁“发疯”,于他而言,也不算冤枉了赛罕。
却未见赵璴听见他的用词,搁在桌上的手微微一顿。
倒是从没见过方临渊这样说起谁过。
用词有点锋利,但语气却听不出厌恶,反倒显得其中的责备太过绵软,以至于多出了些旁的意味。
正回想着自己那夜关门放火的妙计的方临渊,自然看不出赵璴眼里复杂的探究。
片刻,他又听赵璴问道:“你送她出的城?”
那是自然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