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肃的君王在群臣面前露出了丑态,而罪魁祸首只平静地一收手,在玉台之上站定了身躯。
分明盛装舞了一整套剑,却偏偏分毫不见凌乱与狼狈。唯独他发间那朵开得太盛的芍药,落了几片花瓣在他的裙裾与白玉广台之上。
他抬头看向惊魂未定的君王,以及旁边匆匆搀扶起他的皇后,面色平静地俯下身去,平淡而恭敬地行了一礼。
“父皇恕罪,这剑太沉了。”
“惊扰了父皇,是我技不如人。”只听他说道。
“儿臣认输。”
——
满殿的朝臣这才回过神来,纷纷起身,乌泱泱地跪了一殿。
“陛下息怒!”
方临渊也被吓坏了。
他原本笛子吹得并不太好,硬着头皮上台也是为了给赵璴撑腰。
却不料,赵璴的剑舞得这样好。
以至于方临渊一时间都看入了神。到了后来,都不知是他的笛音在给赵璴作引,还是赵璴步步将他引入佳境,渐渐入了神去,分不清彼此,像是云间勾缠的雷电一般。
直到剑锋铮然入木,方临渊才猛地回过神来。
赵璴竟脱手了!
可他不信赵璴竟能脱手得这样精准,偏生在最后一个音节,钉在了君王的面前。
他看见鸿佑帝的面色明显变得难看。
惊悸、羞恼,以及一些方临渊看不懂的、似乎深藏在某处的厌憎与畏惧。
方临渊连忙低下头,不敢再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