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台之上隐约传来了皇后的柔声安慰,还有不明所以的赛罕娇俏的声音。
“既她认了输,我就放过她一马吧。”只听赛罕说道。“当真是上京养出来的金丝鸟雀啊,怎么连剑都拿不稳?白浪费了这样好的一手剑舞。”
高台上的气氛明显轻松了几分。
“罢了。”片刻,鸿佑帝的声音还带着余惊未消的战栗,缓缓说道。
“众位爱卿平身吧。徽宁技艺不精,让各位见笑了。”
但席间谁都不敢见笑。
除了脱手的那一刹失误,谁敢说赵璴的这手剑舞不是妙绝?她生得本就美艳冰冷,剑锋亦是冷冽精妙,一时间,仿若那长剑生了魂魄一般,谁敢再说一句不好?
在场的朝臣们纷纷起身,开口只是盛赞皇上仁厚。
鸿佑帝淡淡笑了一声,摆了摆手,又说道:“徽宁这是累了吧?既如此,不如方卿先带她下去更衣休息吧。”
鸿佑帝倒是忽然又体贴至此了。
方临渊当即俯身应是,回身走下高台时,抬头看了鸿佑帝一眼。
却见他斜倚在龙椅之上,旁侧的皇后正温柔地小声说着什么。
而他,抬手按着眉心,神色疲惫而沉郁,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他不快的故人。
——
赵璴其实没什么好歇息的。
他离开含春殿后,裙摆都带着风,甚至分毫没有气喘之态,像是只去高台上散了一圈步似的。
但含春殿内此时这样的气氛,待下去怕还不能安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