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鸿佑帝闻言,微微一愣,眉头也皱了起来。

“朕记得,兵部并未收到兖州军的折子。”他说。“兖州的饥荒竟严重至此吗?”

方临渊微微一顿,话到嘴边时,想起了方才下车时赵璴叮嘱他的话。

“只管奏呈情况,言简意赅就够了。”他说。“不要提胡匪的事情,也不要主动请命。”

只一瞬,方临渊便低下头去,回禀道:“具体情况臣尚且不知,因此才将这些人证送入京城,请陛下做主处置。”

听到这话,鸿佑帝嗯了一声,语气中多了两分赞许:“爱卿此事做得很对。”

“多谢陛下夸奖。”方临渊低头道。

“既然如此,这些人就暂且先关押在城外。”便听鸿佑帝说道。“兖州饿死了这么多士兵,的确不得不查。爱卿做得极好,领了赏赐,便快些回府中好好歇息吧。”

方临渊松了一口气,行礼应声之后,退了出去。

鸿佑帝淡笑着目送着他离开,继而神色莫测地端起了桌上的茶盏,低头饮了一口。

“黄纬。”再放下茶盏时,他开口唤道。

立在一旁的太监当即上前,弓着身子应声:“陛下。”

“派人出宫,去召桑知辛来御书房见朕……”

说到这儿,鸿佑帝微微一顿。

后头的话,渐渐消失在了他逐渐拧起的眉心之中。

十来年了,他用桑知辛倒是用得惯了手。

清廉,贫穷,聪慧却又古板,本是极得他心意的臣子,却偏偏卷到了江南的那桩乌七八糟的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