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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却不知为何,他这样想着,眼前浮现起的,却是赵璴那辆风雨飘摇的马车。

他素来体弱,之前在江上吹些冷风都会不住地咳嗽,如何耐得住这样凛冽的风雨?

想到这儿,方临渊愈发坐不住了。

隔着窗子,他又往后看了几眼。

许是因为他知道赵璴此番北上,都是为了全他的忠义吧。若非那日赵璴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暗中帮他,若非他跟赵璴说自己想要伸手管兖州的事,赵璴想必也不必做这些……

方临渊心里乱七八糟的,直到天色渐晚之际,仪仗在官道旁边的驿站前停了下来。

这驿站看起来并不算大,与他们浩浩荡荡的队伍相比显得很简陋狭小。但方圆数十里都是耕田和农庄,要到最近的城镇歇脚,还需再走一两个时辰的路程。

这是数十里之内唯一可容纳他们过夜之处了。

仪仗一停,便当即有驿官打着伞出来迎接。

有驿馆的随从到马车前来递伞,衡飞章也匆匆下了车来,迎到了方临渊的车前。

方临渊却只摆了摆手,自己跳下了马车。

“先让弟兄们下马,将马牵去后院拴好,就快进屋去避雨吧。”他对衡飞章说道。

衡飞章点头应是,方临渊又转头去看驿官:“麻烦大人准备好干燥的衣服和卧房,再派人烧好热水来。若兵马受寒病倒,只怕要耽搁之后的行程了。”

驿官连连应是,又伸出伞来要接方临渊。

其实这样大的风里,伞的用处已经没有多少了。

“不必。”方临渊将伞推回给他,说道。“我没事。”

说着,他微微一顿,转头看向了身后商队的车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