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华清一早就来了军中。
方临渊是在军营前见的他。
一看江华清打量的眼神,他就知道江华清是想干什么。
按照赵璴的线报,京中的桑知辛的确不重视兖州的官吏,却也的确与他们互通过有无。
而他方临渊在京城时,的确不是现在演出的这副蠢货模样。
因此,他清楚地猜到了,谭暨会告诉江华清自己很好对付,江华清则会心生怀疑。于是,他在与谭暨撇清关系时,也会急于想见他一面,只怕要亲眼确认他是个蠢货之后,才能放心。
但是可惜,有些晚了。
江华清不动声色地一边打量着他,一边说道:“方将军对我兖州大军如此恪尽职责,当真是我兖州之大幸啊!”
方临渊也懒得跟他演了。
眼看着手下的卫兵们簇拥着他们,一路朝着校场走去,他只懒洋洋地朝江华清笑了笑,什么都没有多说。
爱猜就猜吧,他们已经进了瓮中,谁还有功夫应付他们。
方临渊只笑着不言语,衡飞章在侧的神色倒还和缓。谭暨见状,便径直引着江华清去见谭暨,几人一时也算相谈甚欢,一路朝着看台而去。
方临渊则微微偏过头去。
便见在众官吏身后跟着的,正是随行的那几位商人。行在最前头的那个,金兽覆面,一身白衣,他看向那人时,那人也正看着他。
神色倨傲、目中无人的方将军,飞快地朝着那人眨了一下右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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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在高台之上坐定,谭暨便率先站起了身来。
他先冠冕堂皇地致了一番辞,继而朝着方临渊恭敬地拱手行礼,说感谢他临行之前还不忘关切他手下的将士们,着实令他感激涕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