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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临渊淡笑着摆了摆手,说道:“将军谬赞了,开始吧。”

谭暨当即应是,转身朝着高台之下的士兵们发出了命令。

众人自然醉翁之意不在酒。士兵操练而已,又无外敌入侵,舞刀弄枪的有什么意思。

有意思的是高台之上看不见的刀光剑影。

“今日来时,下官听谭将军说,方将军这些时日尤为辛苦,宵衣旰食,替他将大营上下肃清了一番。”江华清在侧,微笑着率先开了口。

谭暨的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人。

眼看着方临渊靠坐在榻上,似笑非笑,神色淡漠的模样,就不像是打算接江华清话茬的姿态。

谭暨当即笑起,正要开口,却听旁侧传来了方临渊的声音。

“大人与将军不嫌我多事才好。”只听他这样说道。

谭暨眉心一动。

他转过头去,便见方临渊笑着,话虽是对着江华清说的,一双眼睛却在看他。

谭暨不知为何,心中竟隐约升起了些许不安。

他偏头与江华清交换了一个目光,继而大笑着答道:“这怎么会!将军在陇西的威名我等如雷贯耳,今日愿意赐教,那是末将的荣幸啊!”

“是吗?”方临渊微一挑眉,继而抬手,指向了台下演练的兵士。

“将军你看,那儿就有两个兵,下盘不稳,枪都拿不住。这样的兵上战场,岂非活活是去丧命的?”

谭暨敷衍地朝台下看了一眼。

对于这些士兵的操练,他向来懒得上心。自打大宣建朝,兖州都太平了一二百年了,谁会去想打仗的事?

谭暨看不出端倪,只当方临渊是在寻事端。

他今日非要观看士兵操练,不就是为了找麻烦吗?

谭暨混不在意,当即笑着对方临渊说道:“将军所言甚是!末将这就派人将这几个怠惰坯子挑出来,如何管教惩处,都听将军吩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