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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,他没像那些官吏一般急迫乱撞,毕竟再如何核查税务与财收,他都坦坦荡荡并不怕查。

唯一担忧的,就是赵璴。

他这日离了衙门,便径直去了怀玉阁。此时时辰尚早,怀玉阁还没布晚膳,窗外夕阳灼灼,赵璴恰坐在窗边,手中是拿着几封信。

“桑知辛的消息,你也听说了吗?”方临渊问道。“陛下怎会轻易放过他?”

便见赵璴没有出声,只是将那封信放在了他手里。

方临渊低头看去,便见那封信上赫然是今日在宫中时,鸿佑帝与桑知辛的对话。

方临渊诧异地看向赵璴。

便见赵璴平静地点了点头,示意他继续看信。

方临渊垂下眼去。

信件上说,鸿佑帝见桑知辛后,桑知辛跪地行礼,鸿佑帝却未叫他起身,只是问道:“爱卿进献核税法,可有想过这些时日被审查下狱的多为你的门生亲故?”

便见桑知辛叩头道:“微臣不求陛下恕罪,但这本就是微臣的第一罪过。”

鸿佑帝没有说话,桑知辛则是继续说道。

“微臣识人不清,任用不忠不孝之徒,是微臣心瞎眼盲,以一己之错祸害了陛下的江山。而他们就任之后,微臣非但未行约束,反在有所觉察时只以为是无伤大局的小错,又担心越矩管束会有逾越之嫌,故而听之任之,酿成大错。”

看到这儿,方临渊都不由得要为他叫好了。

他说自己一时放任才造成如今的局面,鸿佑帝对他又岂非是一时纵容?倒是好一招推己及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