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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临渊张了张口,正要说什么,却听赵璴淡淡笑了一声。

“不必分这么清楚。”他说。“反正现在公账私账都归我管,全是我的,何必倒来倒去呢。”

方临渊一愣,才意识到赵璴跟他开了个轻快的玩笑。

他与赵璴目光相触,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
“好啊,原是将主意打在我整个侯府上了?”他说着,伸手夹起桌上的羊肉,笑道。

“那也行,既不分你我,日后王公公便是我的人,我请他做什么菜他就得做什么菜。”

便听赵璴也笑起来:“悉听尊便。”

一时间,柔软的气氛在席间荡了开来。方临渊浑然未觉,只低头吃着羊肉,再抬头时,一碗蟹粉豆腐已经放在了他手边。

暖融融的灯火下,他与赵璴相对而坐。窗外夜色静谧,他笑着,赵璴眉眼上也在笑着。

竟真如长流的细水,轻飘飘地流淌而过,直朝着看不见尽头的远方而去一般。

——

窦怀仁度过了一个无眠之夜。

他去卫戍司耍了一通威风,只当是在给赵璴示威。

毕竟他可是在帮着赵璴做谋权篡位的事,他们两个就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。

更何况他才是一家之主,是顶天立地、可以坐皇位、可以传血脉的男人,赵璴做什么都得靠着他,怎么能不好好地供养他?

他那是外室吗?那可是专门替赵璴养的、替他篡权夺位的!

窦怀仁心下不服,便打定了主意,既赵璴不能让自己过得舒服,便也要赵璴尝尝家宅不宁的利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