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是为了让她少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伤一些心!
是她……是她不服从圣旨,是她自己不好好用药……
如今,她的儿子竟还敢翻过来找他的麻烦!
只是这小子着实年轻,想法太简单了些。
区区若干兵马,难道就足够与他父皇叫板了吗?
天真!
鸿佑帝深深喘息着,单薄的一纸信件,仿佛一柄薄而锋利的刀,斩在了他与他这个孩儿数十年的父子情分上。
鸿佑帝的瞳孔忍不住地哆嗦着。
不……不光是父子情分。他现在,也不该去想什么父子之情。
而今当务之急,最重要的,是不能让这件事公之于众。
若他谋害妃嫔、毒害子嗣的事传到朝野、传遍天下,那他还如何坐得稳这把龙椅?
他在位多年,以仁德之名为世人称颂,断不能毁在这件事情上,令皇权震荡,更不能在史书上,被这件事乌涂他的英明……
比起这些,什么父子亲缘、什么谋反之罪,又算得了什么?
鸿佑帝深深喘息着,片刻将那封信揉成了团,撕得粉碎。
“来人。”他说道。
“去安平侯府,请上将军方临渊入宫。”
——
他没能请得动方临渊。
因为方临渊病了,病得很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