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是不及少爷神机妙算,”谢执见此事瞒不过,索性丢开,眉梢一挑,冷笑道,“青天白日间,尚能不动声色行此窥听之事。”
“便是汉成帝亲临至此,只怕也要赞一句上驷之才,自愧弗如了。”
周潋摇了摇头,微微苦笑,“谢姑娘旁的不论,只冤枉人这一处上,实在是……”
“怎么?”谢执轻轻一瞥,“我冤了你?”
“难道少爷不是早就隐在山石之后,却故意不作声响,避人耳目?”
“还是说,少爷专有这样的癖好,进了园子不肯逛,偏要拣座假山后头猫着?”
先前山石后一闪而过的黄,哪里是自己要寻的那只猫,分明就是这人未来得及藏好的衣角。
周潋眼见隐瞒不成,只得笑着,朝谢执解释道,“我并非故意躲藏,惊吓姑娘。”
“实不相瞒,这山石之后,的确是我近几日常来之处。”
“真要论起缘由,只怕也是同姑娘一样的。”
他说着,略弯下腰,从一旁的石洞中取了只精巧的细瓷碟子出来,里头搁着些鱼肉糜,上头带了噬咬痕迹,一看便知是猫所为。
怪不得那猫几日没来寒汀阁中,谢执瞧着,心中暗道,原来是在此处寻到了新饭铺。
果然,周潋下一句便道,“谢姑娘来寻的猫,可也是橘黄皮毛的那一只?”
谢执犹豫片刻,不大情愿地点了点头。
“是周潋唐突,并不知那猫是姑娘所豢,”他将碟子推去一旁,温声道,“前几日我在园子遇见,只当它是寻常野物,又看它瘦弱可怜,才寻了吃的每日来喂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