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潋掌心虚拢着,还维持着抓握的动作,有些怔怔的,还未来得及开口辩解,阿拂已然自廊下走了过来。
树荫昏暗,她似是倒此时才瞧见周潋也在此处,微微诧异道,“少爷怎地来了?”
“清松今日不是还说,您仍在空雨阁里头禁足吗?”
周潋顿了下,掩饰道,“我想起一桩要紧事,来同你们家姑娘交代一声。”
“噢,”阿拂了然地点了点头,又想起了什么似的,忙道,“既然您来了,也帮着好好劝一劝姑娘才是。”
“这烫伤膏是从前在扬州时专请了大夫配来的,珍贵得紧,就这么一小盒。”
“偏偏姑娘嫌味儿重,劝了一下午,也不肯用。”
“女儿家哪有不爱惜自己的,要真是留了疤,日后才有的罪受呢。”
她说着,又低声埋怨谢执道,“姑娘也是,素日里从不见您爱吃烤栗子,今日怎么偏偏转了性子?”
“那火钳子哪里是随便碰的?栗子也没见您烤成几个,反倒落了罪受……”
“栗子?”周潋怔住了,一双眼不由自主地看向谢执处,“今日那栗子……是你,是你亲手烤的?”
“什么栗子?”谢执背转过身,硬梆梆道,“我不知道。”
阿拂一头雾水,瞧瞧这个,又瞧瞧那个,狐疑道,“少爷怎会知道栗子的事?”
“难不成……”
“没有难不成,”谢执蓦地转身,断然道,“山楂盏冷了,阿拂,拿去温一温。”
阿拂:“……”
阿拂扁了扁嘴,端着茶盘往小厨房去了。
蕉影底下,又只剩了谢周两人。